(不擅长取悦来客的)自留地
虽然五行缺行动力
但是我爬很快的哦d(・`ω´・d*)

【承仗】惑星

乔家伦理难题(丝吉Q与仗助、阿强与舅舅)的0分答案

荒磯来客和抚子梦是没什么必要也不好看的前情,难看得就跟数学归纳法一样只是为了堆好感度而已(。

现代人多少都有点病


1


2006年夏天,灼人的热度烤黏了纽约的柏油马路。承太郎堵在与私人律师会面的路上,车载广播在垃圾时段播送着像科幻小说一样不知所云的内容:……UB313的发现催生了行星的重新定义,但未能彻底动摇冥王星的地位,目前科学家们将其划分为矮行星,通称阋神星……


昨天早上他的妻子,现在是前妻,邮件说已经提交了离婚诉讼,荷莉上午就跑到家里哭哭啼啼地说老头子的状况愈发糟糕,然后徐伦所在的中学打电话说他女儿又犯了点事——他们通告这些坏消息从未找到过准确的时机,而徐伦每次填家长信息表时都会在联系人栏留他的电话。下午他例行关了手机待在实验室里,自律的好处就是永远能找到借口拒绝全世界——他是一个需要软体动物拯救的软弱男人,时而孩子气地认为生物离开海洋变得聒噪起来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他昨天接的最后一个电话是丝吉Q打来的,她的声音里永远听不见疲惫,只不过比以往都平静了许多。那是她第一次亲口向承太郎提起仗助,她说:“乔瑟夫刚刚又闹腾了好久,我已经听了十多套带着仗助和静一起出去玩的计划了,死老头子,一定是觉得很对不起人家,怎么可能对得起呢……承太郎,你能联系到那个孩子,对吗?如果他不嫌麻烦,请他来看看乔瑟夫吧,他妈妈也可以来……我……唉……我早就一点也不生气了……”


变灯了,前头的车一动不动,怕是司机已经成了植物人,承太郎又按了一次笛,前面的墨西哥人骂骂咧咧地下车朝他冲过来,他也打开车门站在那人对面俯视着他,心里感谢上帝时隔多年终于有架可打。于是后面几辆车的喇叭疯狂地嚎起来,各种口音喷出车窗:“操你的,开车啊傻逼!”


所有人都受够了这个被太阳、失业、生老病死和抵押贷款统治的夏天。


2


因为SPW财团的协助,加上承太郎战略性夸大了乔瑟夫的病情,仗助的签证办得很快——快到他下了飞机还赶上了帮承太郎被墨西哥佬打到的额角消肿。仗助发现了那一处伤后就拉着承太郎左看右看,甚至把眉骨、鼻梁和头发都摸了一遍,那双砗磲一样的靛紫色眼睛恨不得凑到他嘴里看看牙齿是不是都好好的。承太郎被他摆弄一番,却一点没有生气,不如说有点怀念那种被温柔地治疗的感觉。又是许久不见,他也正好逮住机会把这个讨人喜欢的大男孩儿好好打量一遍。


“你发型换了?”承太郎记得两年前的圣诞节时,仗助的发型还是十足的不良高中生模样,现在却剪短了些,看起来十分清爽。不知是不是衣服和发型的原因,他觉得仗助瘦了许多,胳膊上的肌肉不再是整天挥着拳头打人的状态,从前鼓鼓的面颊也变得有了点棱角。


“社会人嘛,不能每次都跟客户解释’别看我这个样子,可是个正经人’什么的……而且……也不能每次都把因为发型而骂我的上司打一顿。”


他的就业经历过于出格,从警校毕业后,自己也觉得公务员的世界绝对无法容忍自己的发型,而去找了民营企业的工作,在忍耐了一年吹毛求疵后因为殴打课长而被开除,对一个日本人来说,这样的履历几乎和犯罪记录差不多。


但承太郎未曾这样想,面前的年轻人比任何人都善良温柔,哪怕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也净做好事,为了毫无养育之恩的父亲毫无怨言地召之即来……这个男孩身上有一切值得他赞许的特质,连长相都出奇地合人眼缘,而愚蠢的社会规则总是毁弃黄钟不费吹灰之力,仅此而已。


“真是够了,因为这种无聊的事失业,会让我强迫财团和研究所的同事全都去给你写推荐信的。”


3


“……我们很容易得出这个令人惋惜的结论:被告对家庭如此冷漠,令人震惊,若不是为了保护女儿,免于进行未成年独生女的抚养权争夺,我的客户不会等到空条徐伦小姐即将年满18岁才提请离婚诉讼。”


陪审席上的女人中间发出一片小小的嘘声。与他汗湿了额发的律师不同,承太郎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回想起了妻子最后一次给他打电话的那天,她声音颤抖如置身冷雨中:“你这样还算是个父亲吗!”


承太郎试图在层层叠叠的烟圈里散去白天在法庭上积攒下来的坏心情。他上一次这样想揍人还是1999年的事,那也是一个夏天,被揍的对象是西装革履的金发男,与原告方的律师十分相像。唯一的不同是那时候他身边有一群人,而这一天他确定满屋子里站在自己这边的只有他那个不情不愿的私人律师。


没了妻子,没了女儿,没了房子,也没了可恶的律师和一次带来四五个信封的联邦邮递员。承太郎把最后一根烟头插进堆积如山的灰烬,带着烟味儿、热气和几只尾随的飞虫默不作声地回到“家”——其实只是一个租赁的公寓,让人没有任何说“我回来了”的心情。


听到响动的仗助蹬蹬蹬地跑过来,不,或许是顾虑着这里不是一户建,跑了几步就乖乖地换成了走。


“您回来啦?”


“嗯。有什么事吗?”


屋里冷气很足,仗助却穿着T恤短裤还光着脚,石砖地冻到他足弓蜷起,在公寓冷光下泛白的两条胳膊举起,放下,再举起,像个比划着大妖怪的小孩儿,他说:“听荷莉女士说您今天去法庭了,刚才有一瞬间在想您要不要……抱抱?”


他叹了口气,终于想起仗助过去几小时一直呆在医院里——对他们来说都是毫不轻松的一天。于是他也展开双臂,仗助叉着腿避开他坐着的圆凳子,以一个滑稽的姿势蹲到他面前,承太郎能看到他领口露出来的半颗星星。仗助冰凉的胳膊环住他的腰和背,软软的微卷的头发淹没了他的下巴,承太郎发现他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吹干,但是这个像水枕头一样冰冰凉凉的拥抱让人很舒服。


“托你的福,我现在好多了。”承太郎放下了搁在仗助脑袋后面的手。


但仗助没有立刻放开,相反,他把自己挂得高了一点,一只手放在承太郎的斜方肌上,覆住了那个胎记的位置,“……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乔斯达夫人,她很好,拉着我的手,笑着说了很多话。但她可能也猜到我听不懂英语,就给了我一封信,您一会能帮忙看看吗?”


4


“亲爱的东方仗助,


展信佳。


我其实很早就听闻了你们母子的消息,那是九十年代初的事了,当时百老汇上演了一部新剧,男主人公刚好是个在异国留情而又不负责任的美国负心汉*。乔瑟夫和我一起去看了一场,到了幕间休息的时候他就找借口想溜了,一会说自己吃坏了肚子,一会说不喜欢这种又唱又演的东西——我没给他那个台阶下,当初看《俄克拉荷马》的时候就他最起劲儿!演出结束以后,我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其实也猜出了个大概。后来,他失眠了一段时间,还染上了晚上喝酒的坏毛病,我想,他的健康状况也是在那之后变差的。他的那些醉话,把你妈妈的名字和居住地都透露得一干二净,我全都记下来了。


但我从没有在他清醒的时候跟他挑明这些事,有点自私对吗?我那时的确很自私,我想象过你们可能在日本过着很辛苦的生活,但我一心只希望乔瑟夫忘掉你们的存在。后来,听承太郎说你平安无事地成长为优秀的人,我才宽慰了一点,感谢你和你妈妈这样努力地好好生活。


或许他们曾经告诉你,我知道乔瑟夫外遇时发了很大的脾气,其实那全是演给他看的,他自己选择坦白的时候不也期待着我来这么一出吗?我要是不好好骂他一顿,他也只会继续自责,搞垮身体。我绝对没有迁怒你和你妈妈的意思。


他很在意你,承太郎去拜访之前,我们甚至不知道你是男孩还是女孩。但是承太郎传了你的照片过来,还在电话里描述了一下你的身高,还有胎记,乔瑟夫可开心了(但他不敢当着我的面开心)。他找荷莉,就是承太郎的妈妈,问了许多你的事,比如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你们住的地方环境怎么样,你上的学校好不好……他这时候倒是热心起来了,他早干什么去了?


我写得太多,手有点痛了。很感谢你愿意善待晚年的乔瑟夫,这样说可能有点奇怪,他身体很硬朗,再活五年都没有问题,就是老糊涂了。但是他和静一起玩的时候精神又会出奇地好起来,你的家乡一定是个很棒的地方,有很多很棒的人。”


承太郎念到这里就停住了。


“没了吗?”


“BR,Suzie Q Joestar……没了,都说了手痛了。”承太郎把信摆到床头柜上,熄掉了灯,“你也早点睡吧……地板不舒服的话……我跟你换。”


“不用了。晚安。”


承太郎觉得仗助不是很开心。


5


乔瑟夫在丝吉Q耳边念叨的几十套出游方案终究还是有一套可行——天文馆。


“哈哈哈,在那些星星里面,就有我当年击败的敌人!”


“老爹,这句话从我们买票开始你已经说了十遍了。”七岁的静一手拉着仗助,一手拉着乔瑟夫,“而且,你的上一个版本是卡兹变成了你肩膀上的星星,但是为啥卡兹的两个朋友没变呢?还是说他们变成你的老人斑了?”


“呃,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说过这么恶心的话吗?!”乔瑟夫听得皱紧了眉头。


承太郎原本不想跟去,但荷莉不停地劝他去转换心情。于是他跟在自己的三个长辈——有老有小——身后,致力于搜集每一个日语版的宣传册,然后在所有人去游客休息区等待薯条的时候,把一沓让人看了头痛的天文知识放到仗助面前,美其名曰“来了就长长见识”。


“最新发现……小行星带……矮行星……不行,我放弃了。乔斯达先生,来来,吃薯条……话说小静你知道吗,其实哥哥也是负担过你一部分奶粉钱的……”


“我知道我知道,老爹在日本刷爆你卡的那次……后来你的零花钱是承太郎给的吧?”


“是啊,话说小静你的日语学得真好啊……”


露天的休息区有点刮风,承太郎搜集来的那一堆小册子被丢在一旁,时不时地被掀起几页。旁边的父子三人虽然语言水平参差不齐,仍旧聊得热火朝天,承太郎一次也没能插上话。


6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虽然承太郎本就不是话多的人,但连喜欢聊天的仗助都拒绝和他交谈就是另一回事了。


“是,没错儿。”仗助扯开凳子,嚣张又委屈地坐到承太郎对面:“承太郎先生问了,我就会回答,我可跟您不一样。”


承太郎回想过去的一个星期,除了在法庭上摆脸色,以及养死了一条鱼之外,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您对我说,那封信’到此为止’了,在这种时候胡搅蛮缠我也很抱歉……但我真的很希望您能读完它。”


承太郎愣住,他回忆起了那天晚上被他忽略的微妙违和感:他并不是唯一能够充当翻译的人,在医院陪同的荷莉和静都可以帮忙。然后他想起了那封信的结尾:


乔瑟夫和承太郎是两个失去了很多东西的人,他们的成功背后是各种各样的失败和离别,你的出现填补了他们生命中的空白,就像一个故事终于有了万众期待的大团圆结局,你不知道他们有多爱你。乔瑟夫就不提了,希望你今后也能继续帮忙照顾承太郎,哪怕是看在辈分的面上,这是我和荷莉共同的心愿。


“啧,不好意思啊……因为我自己读起来实在头皮发麻,原本想等你回日本以后找机会打电话或者发邮件告诉你的……喂,等等,别哭啊。”


“我很抱歉,对乔斯达夫人,荷莉女士,我老妈……我对所有人都很抱歉。”


“抱歉什么?”承太郎觉得自己即将听到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有点邪恶的预期令他痛恨,却又口干舌燥。


“我骗了你们。”


7


他自认为已经用尽了所有可能的方法,让自己对这种奇怪的感情满足并厌倦。


他先是从乔瑟夫钱包里捞了几张福泽谕吉,然后吃喝玩乐个昏天黑地,这个计划在横财散尽后告终。


承太郎去杜王町参加康一的婚礼时,他对自己说“够了,够了”,而事实是那个如同电影明星般的男人站在小镇男女中间鹤立鸡群。


他嘴上直白地感谢夏天,感谢乔斯达家的血缘关系,心里却产生对盛夏时节的憎恶,热爱和悔恨形成风暴,亲情是荒芜的石缝里奄奄一息的鱼。


他第一次去美国就是与那父女俩一起过圣诞节,他的确真心诚意地爱护着徐伦,却在回程时盯着舷窗上的人影,并在某一瞬评价其为“后母的典范”。


他毕业,找工作,失业,重新跑去学生时代待过的洗车行打工,把朋子气到哭——不是因为她儿子揍了上司,而是因为她儿子整天心事重重,却不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些他都无法对承太郎说出口,特别是在见到了丝吉Q和荷莉这两位热情善良的女士以后。他在拥抱时用手覆在对方形状完美的斜方肌上,不看那片可恶的胎记,但他又真的很想听——哪怕是转述后的转述——“你不知道他们有多爱你”。


“我骗了你们,我恨我们脖子后面的星星。”仗助吸了一下鼻子。


“我赞成三分之一,”承太郎抽出几张面纸打算递给仗助,但又半路改变计划,直接按到他脸上乱抹了两下,“这不是骗,我也恨我脖子后面的那颗星,但你那颗我很喜欢。”


8


仗助和承太郎那个坐上飞机就不消停的外祖父截然相反,这个男孩代表着安全和温暖。承太郎曾听乔瑟夫说先祖乔纳森有着圣人般的善良品质,而这善良与迪奥的邪恶却有一个共同点——如同魔咒一样令人难以抗拒。


见到疯狂钻石的那天,承太郎多多少少理解了何谓“难以抗拒”,只要人类没有失去恐惧,救济与治愈就永远是无法抗拒的魔咒。


他有意无意地以金钱和游戏机收买,以各种人情往来为托词,令人不齿的样子像是上世纪七十年代老电影*刻画的那种美少年偏执。丝吉Q的信写得过于精确且令人羞耻,他的确在重复消费1999年夏天唯一的大团圆结局。终于得知仅剩的杳无音信的挚友也客死他乡后,他选择到杜王町看仗助穿着皮鞋踢石头;女儿执拗地否定残缺的家庭时,他便开始期待那颗在杜王町闪烁的小星星与圣诞老人同来;厌倦与律师排演诉讼案的流程时,他也曾幻想走出法庭以后的新生活。


或许他可以多去杜王町看看,那里的海洋与星空都不像美国的这般浑浊。


“你的确让我的生活变好了很多,现在更是,远超预期。”承太郎绕到仗助身后,把沾满了鼻涕眼泪的纸投进垃圾桶。


“可是……”


“真是够了,难道还需要我现在就复述一下那封信吗?我是一个被妻子和女儿抛弃的独居科研工作者,失去了很多朋友,经常不走运,已知能够带来好运的幸运物是这个。”他轻轻地点了点仗助的胎记,“你不知道我多喜欢这颗星。”


男孩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带着鼻音宣布:“那我把它送您了,不用客气!作为赠品的本人也请务必收下!”


然后那颗冰凉的小星星就落进了他怀里——真是这个厄年酷暑里最大的意外之喜。









给自己的注解

1. 形式重于实质派的代表

强行让三篇题目字数4→3→2是什么Märchen方法论啊,如果有后文的话是不是得叫草啊(草

最大的纠结是“你好”与“展信佳”,“BR”与“顺颂时祺”之间的较量

2. 惑星本意是仗助的存在就如同06年刚被发现的阋神星一样,改变了乔斯达家对于家族、家人的定义。但是越写越觉得,诶,怎么有一种拉踩冥王星(或许是徐伦妈妈)的感觉。停止思考,不了了之。

3. 仗助的思维太病了,太病了(汝人言?

承太郎的态度猥琐一点来看就是“只要生活不如意时能吸一吸温暖的小舅舅,无论是什么样的关系老子都好都行都可以”(这思路姐可妹亦


*是《西贡小姐》和《魂断威尼斯》(恨意涌起

惑星の森真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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